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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時候隔壁鄰居家有一株曇花,在它還沒開花前,我就從媽媽們的聊天中得知曇花是晚上才會開花的神奇植物,也聽說有氣喘的孩子要能喝上一碗曇花熬煮的湯,氣喘就會好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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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小小的年紀,這兩件事都有一點神秘和不可靠。但也聽得出來大人期待、好奇的語氣。

 

晚上開花,那麼人們怎麼知道它開了還是沒開?它盛開的花朵獨自綻放在黑夜,多孤單啊?有個成語叫「曇花一現」,它會像煙火一般地快速幻滅嗎?它能等到早上我起床上學前看它一眼嗎?它不需要開放在太陽下嗎?

 

曇花煮的湯可以治氣喘,但是已經氣喘的小朋友要如何等到曇花開,再煮成湯?這是一次就會好的神藥?還是奇怪的魔法?連喝這碗曇花湯也要在晚上沒人看到的時候嗎?

 

無論我有多少問號,但隔壁家的曇花沒有讓我失望,鄰居媽媽也沒有獨自賞花,興奮地叫上了大夥兒。

 

彼時我的媽媽接到通知,也把已經上床的我們挖起來,打扮好穿著,去跟那就像是一位在晚上造訪的大明星~曇花,合照,我和妹妹就像排隊合照的迷妹,睡眼惺忪地留下這張影像。

 

圖片

 

四五歲的我白天都是綁辮子,這一張絕對證明是晚上,匆匆趕去,來不及讓媽媽綁辮子的長髮難得露出捲曲模樣。

 

我的臉上有一絲憂鬱,回首來看,那就是我童年的模樣,也不是不快樂,是藏了太多心事、問題、思緒的表情。

 

我外在的軀體、外在的生活都屬於我媽,只有腦海屬於我,我一直都知道,沒有人能控制、打開或偷走我腦中的世界,我的幻想,我的夢…

 

迷惘的我和迷樣的的花; 純白俏麗的小裙子與純白大朵的花瓣,那一瞬間,我們有了交流,也留下了紀錄。

 

黑暗中綻放的曇花,像一朵夢中睡蓮,它的花語:剎那的美麗與輝煌,一瞬即永恆的美好;雖然短暫卻真摯,執著的追求內心的真情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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